有这样一个国外小幽默。一个病人对住院处的护士说:“请把我安排在三等病房,我很穷。”护士问:“没有人能帮助您吗?”病人答:“没有,我只有一个姐姐,她是修女,也很穷。”护士说:“修女富得很,因为她和上帝结婚。”病人回敬道:“好,您就把我安排在一等病房吧,以后把账单寄给我姐夫就行了。”
显然,护士的这句“修女富得很,因为她和上帝结婚”很荒谬,但病人并不直接指出其荒谬之处,而是故意“承认”其真,然后据此推出“以后把账单给我姐夫(上帝)寄去就行了”的荒谬结论。而对于这个提议,护士断然无法实现,同时也意味着她否定了自己之前所说的话,简直是自讨苦吃。这就是归谬法的辩驳力量:让对手顾此失彼,穷于应付,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一、由对方论点推出虚假荒谬的论点
在一次关于“诚信重要还是金钱重要”的辩论会上,反方提出这样的观点:现在是金钱社会,还不是诚信社会,因此选择金钱而不选择诚信是正确的;他们还振振有辞地予以证明:有了金钱就可以买到一切,包括在银行买到信用度很高的金卡,而没有钱的人,银行是不会给予任何信任的。就此,正方进行了这样的驳斥:“既然在金钱社会选择金钱不会错,那么小偷的行为就应当得到提倡,因为小偷偷了钱就可以到银行买到诚信,偷的钱越多,他就可以成为一个诚信度越来越高的人了。”
反方辩友的论点是明显站不脚的,但正方辩友并没有直接反驳对方的荒谬,也没有正面论证“诚信”的重要性,而是假设对方的观点正确,从而推导出“小偷的行为是值得倡导的”这样一个荒谬绝伦的结论,从而反推出对方论点的荒唐无稽。对于一些明显谬误、但又容易纠缠不休的论点,我们不妨采用归谬法予以反驳,这种论证方法和泼辣、犀利的语言相配合,常常能产生辛辣、有力而富有于幽默感的表达效果。
二、从对方论点推出两个矛盾的论点
亚里士多德曾提出这样一个理论——落体速度与重量成正比。后来伽利略登上比萨斜塔,当场做了著名的斜塔落体实验,证明了轻重物体的自由下落速度是相同的。其实在这之前,伽利略就发现了亚里士多德理论存在逻辑缺陷,他曾在公开场合反驳道:“现假设有两个铁球,一个是一磅,另一个是五磅,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说法,一磅铁球下落速度应当慢于五磅铁球,如果我们将两个铁球绑在一起,一磅铁球会牵制五磅铁球的下落速度,那么它们总体的下落速度一定小于五磅铁球的下落速度。但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分析,会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,当把两球绑在一起,总重量一定大于五磅,按照落体速度与重量成正比的观点,两球绑在一起的下落速度一定快于五磅铁球的下落速度。”
伽利略根据亚里士多德的理论推出了两个自相矛盾的命题:“绑在一起的两个铁球的下落速度既小于重球,又大于重球”,这就一针见血地击中了对方的要害,轻松证明对方理论是错误的。归谬法是一种强有力的反驳方法,它被人们称为是论辩中的“显微镜”与“放大镜”,在论辩中借助于归谬法这一显微镜与放大镜,能使对方的谬误暴露无遗。
三、从对方论点推出与其冲突的论点
台湾塑化剂食品安全事件牵涉近200家厂商,其中有一个厂长由于在食品中违法大量添加塑化剂而被起诉。在庭审的时候,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。被告方律师突然宣称,被告患有妄想症,他所说的话全部是假的,包括他在警察局的供词。被告方律师的用意是显而易见的,他想推翻被告的全部供词以为之脱罪。控方律师迅速将目光转向犯罪嫌疑人,厉声问道:“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吗?”犯罪嫌疑人愣了一下,然后慌忙点了点头说:“是的。”控方律师冷笑一声,说:“既然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,那么你刚才点头承认自己‘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’,这也应该是假的。你究竟是要大家相信你得了妄想症还是没有得妄想症?”犯罪嫌疑人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。
控方律师根据犯罪嫌疑人的话语,推出的新的论点——“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”也是假的,这与犯罪嫌疑人的论点“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”是相冲突的,这就彻底揭露了对方辩词的荒谬性,从而杜绝了对方无稽无聊的狡辩以及由此可能产生的复杂司法程序。从对方论点推出与其相冲突的新论点,能有力地驳斥敌论,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。在辩论中,如能巧妙运用此法,能在极短时间里充分暴露出原论题的可笑、荒唐。
归谬法是一种杀伤力巨大的论辩武器,如果我们能不断发掘其在辩论中的功能和作用,它一定能在唇枪舌剑的战场上,为我们提供更多克敌的利器。
(编辑 王雅庆)